【每日新书】《黑天使》（上）|不是所有忏悔过的罪恶都可以得到原谅

《黑天使》是法国文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里亚克展现超绝写作技巧和艺术天赋的一部作品，

核心书摘

《黑天使》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中期的法国，主人公加百列从小就是个对神学特别有天赋的人。加百列的身世可怜，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爸爸对他也很不好，经常对他非打即骂。好在加百列在神学上很有天赋，另外他还长了一张天使一样的面孔，让他被一户有钱人家给看上了。那户有钱人家资助加百列在神学院里求学，而加百列却在这期间先后和那家的女儿阿迪拉还有阿迪拉的远房表妹玛蒂尔德发生了关系。再后来，加百列慢慢不再像是一个“天使”，而更像是一个“恶魔”。他让阿迪拉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也因此不得不娶阿迪拉为妻，但这却伤害了深爱着他的玛蒂尔德。

在和阿迪拉结婚以后，加百列依然劣迹斑斑，他为了骗钱，和妓女阿莉娜混到了一起，还曾经让一个公爵身败名裂。阿迪拉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就去世了，孩子被玛蒂尔德领养了，加百列的生活也过得更加混乱和落魄了……

关于作者

弗朗索瓦·莫里亚克，法国天主教文学大师，著名小说家、戏剧家、诗人、杂文家、批评家。1952年，奠里亚克获诺贝尔文学奖。

学什么

1、阿莉娜的要胁和加百列的妥协

2、出卖和违约

我们之前解读过弗朗索瓦·莫里亚克（也有出版社译为莫利亚克）的一本书，书名叫《给麻风病人的吻》，在书里，作者莫里亚克引用了《圣经》中的一个故事：传说耶稣行走人间显圣的时候，曾经用吻医治了麻风病人，所以近代的圣徒也仿效这样的举动，虽然不能和耶稣一样治愈患者，但这个吻表现出了一种同情，一种对牺牲的无畏，是一种虔诚的证明。

在《给麻风病人的吻》里，主人公阿让就是那个被莫里亚克比作麻风病人的人，而在他去世前，他的妻子给了他一个可以治愈心灵、但也已经迟到的吻。

莫里亚克是法国天主教文学大师，著名小说家、戏剧家、诗人，他的很多作品里都有一些宗教的影子。今天我们要读的这本《黑天使》也是一样，主人公的名字加百列就来自《圣经》故事，在《圣经》中，加百列是正义的炽天使，作为天使长，在天堂担任整个天界的警戒工作；而“黑天使”这个书名也同样来自《圣经》故事，在《圣经》中，黑天使又叫“堕天使（Fallen angel）”，是指被从天堂驱逐出来的天使，是炽天使的反面。莫里亚克用这样两个《圣经》中名字来构建故事的主线，就是在告诉我们，他要讲的是一个原本应该成为炽天使或者说有着炽天使天赋的人，是如何成为一个“黑天使”的。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中期的法国，主人公加百列从小就是个对神学特别有天赋的人。加百列的身世可怜，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爸爸对他也很不好，经常对他非打即骂。好在加百列在神学上很有天赋，另外他还长了一张天使一样的面孔，让他被一户有钱人家给看上了。那户有钱人家资助加百列在神学院里求学，而加百列却在这期间先后和那家的女儿阿迪拉还有阿迪拉的远房表妹玛蒂尔德发生了关系。再后来，加百列慢慢不再像是一个“天使”，而更像是一个“恶魔”。他让阿迪拉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也因此不得不娶阿迪拉为妻，但这却伤害了深爱着他的玛蒂尔德。

在和阿迪拉结婚以后，加百列依然劣迹斑斑，他为了骗钱，和妓女阿莉娜混到了一起，还曾经让一个公爵身败名裂。阿迪拉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就去世了，孩子被玛蒂尔德领养了，加百列的生活也过得更加混乱和落魄了……

接下来，我们会分为上下两篇来解读这本书，今天的上篇我们将从以下两个维度度讲加百列的故事：

1、阿莉娜的要胁和加百列的妥协

2、出卖和违约

一、阿莉娜的要胁和加百列的妥协

时间一晃来到了加百列50岁的这一年……

在巴黎有一间不算大的公寓，地毯上有一个放着残羹冷炙的托盘，屋里到处都是烟头，房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收拾过了，一缕惨淡的阳光渗进脏兮兮的玻璃，年过半百却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加百列穿着一件又破又脏的蓝色丝绸睡袍坐在书桌前正在给神父写信。这是加百列从小就开始做的事了，对天主的信仰让他习惯把自己的罪孽向神父告解，以求自己内心的救赎。

加百列在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写着字，慢慢地，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神父先生，我毫不怀疑您对我的厌恶，但是请允许我在这里对您告解……我可能是伤害了一些女人的心，也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自幼丧母，只有靠他们的钱才能继续活下去。我过世的妻子阿迪拉给我留下的财产已经快要花完了，不过好在我儿子手里还有些产业。也许是因为玛蒂尔德还爱着我吧，她对安德烈斯很好，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玛蒂尔德想让我儿子成为她的女婿，这样，我之后的生活也会变得好一些吧。最近玛蒂尔德的丈夫德巴找到我想找我做中间人来买走我儿子手里的产业，德巴说会给我一部分钱作为佣金。但是，神父，您知道吗？虽然我之前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我也是爱着我的儿子的，我不会盘剥我儿子……他应该留着那些产业……至少也要等到他成了玛蒂尔德的女婿……”

加百列放下手里的钢笔，略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喃喃地说：“就算我把这些都告诉了神父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能把我变成有钱人。”加百列把笔记本合上，收了起来。他站起身，换了件衣服，走出门，到外面去散散心。

加百列在街上晃悠了好久才又回到自己的公寓，可当他刚一进门打开灯，就看到沙发床上半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加百列厌恶地皱了下眉，他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家，可是就算自己离开，那个女人也还是有办法找到自己。所以加百列关上门，走过去坐到了女人身边。

这个女人就是曾经和加百列一起厮混过的妓女阿莉娜，后来加百列实在受不了阿莉娜总是和自己要钱，就悄悄逃跑了，但加百列万万没想到，不论自己逃到哪里，阿莉娜都会找到他，还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从他的身上榨点油水。加百列想过拒绝阿莉娜，可是自己曾经的那些黑历史阿莉娜全都知道，但凡阿莉娜不高兴把加百列的事情拿出去说，加百列都有可能因此被判刑。

加百列点燃一支烟，低声下气地对阿莉娜说：“我也一无所有了……我每天只吃一顿饭……”阿莉娜冷漠地看着加百列，把加百列手里的烟拿过去，自己抽了一口，然后冷冷地说：“你还可以从孩子那里得到！”

加百列一听到这话，怒气腾地就升了上来，他刚在信里对神父说过自己不会去盘剥儿子的钱，现在阿莉娜就让他去找儿子要钱。加百列张口就反驳了回去，可是他还没说几句，阿莉娜就妖娆地靠到了加百列的身边，一边弹着烟灰一边悠悠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那个被你弄到身败名裂的公爵吧？他可是找过我，他说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弄死你。我可是念着我们俩的情谊，才没有告诉他你的地址。”

阿莉娜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一样把加百列心里的怒火浇灭了，他身体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阿莉娜不等加百列说完，就捻灭了烟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轻蔑地说：“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下星期这个时候我见不到钱，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对公爵说出什么来。”

阿莉娜走后，加百列打开窗户，呼吸着外面潮湿的空气。他突然转过身，就像是有人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叫他。屋里没人，但阿莉娜的余热还在，她的气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加百列关上窗户，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他慌乱地抓起帽子和外套出了门。

二、出卖和违约

当天夜里，加百列坐着火车来到了里奥热这座小镇。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阿迪拉、玛蒂尔德还有妓女阿莉娜。加百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三个女人他都爱过，却每一个爱得都不深。

夜里的里奥热很安静，加百列放慢了脚步走在小路上，他听着河水流过鹅卵石的声音、蟋蟀在草丛里蹦来蹦去的声音，还有草丛里偶尔发出来的几声蛙鸣，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加百列沿着小路来到一处城堡的门前，这座城堡就是玛蒂尔德的家。玛蒂尔德接待了加百列，他们俩人坐在客厅里，半天都没说话，玛蒂尔德心情复杂地看着加百列的脸，终于打破了沉默，她说：“你回来就好，但别再犯错误！德巴为了得到安德烈斯的产业，已经在考虑把卡特琳娜（玛蒂尔德和德巴的女儿）嫁给安德烈斯了。我一定要让安德烈斯成为我的女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给弄砸了。”

加百列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如果安德烈斯真能娶了卡特琳娜，以后安德烈斯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这样的话，他把安德烈斯的产业卖给德巴也就没有那么多负罪感了。

加百列对玛蒂尔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搞砸这件事。慢慢地，他们两个聊了起来，玛蒂尔德带着加百列去看已经睡着的安德烈斯。加百列看着玛蒂尔德给安德烈斯盖被子的样子，心里明白，玛蒂尔德根本就是把安德烈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玛蒂尔德温柔地看了会儿安德烈斯熟睡的脸，才带着加百列离开了安德烈斯的房间。玛蒂尔德关上房门若有所思地说道：“卡特琳娜长得是丑了点，脾气也有些暴躁，但她应该会照顾好安德烈斯，就算不行，也还有我呢。”

加百列看着玛蒂尔德，忍不住提醒道：“你很快就不用照顾安德烈斯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玛蒂尔德眼里闪过一丝窘迫，她说道：“安德烈斯根本就不爱卡特琳娜！”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连忙补充道：“但他生来就是要和卡特琳娜结婚的，这一点他自己知道，他始终都会成为我的女婿，我会一直照顾他！”

话音刚落，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长相有些丑、身材也有些干瘪的少女，这个人就是玛蒂尔德的女儿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冷冷地看着玛蒂尔德和加百列，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你们说话声太大，把爸爸都吵醒了！”

玛蒂尔德的身子一抖，她想问卡特琳娜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卡特琳娜是不是都听到了。但玛蒂尔德刚刚张开嘴，想要和卡特琳娜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卡特琳娜就转身回了房间。

加百列看向玛蒂尔德，问她：“卡特琳娜是不是听到我们说什么了？”玛蒂尔德悠悠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想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

这一夜，加百列、玛蒂尔德还有卡特琳娜都没能睡好觉。

第二天，加百列早早地就去找了玛蒂尔德的丈夫德巴，和他商谈卖掉安德烈斯手里的产业的事。他告诉德巴，自己愿意劝安德烈斯卖掉产业，前提是让安德烈斯和卡特琳娜结婚，然后还要给自己一大笔佣金。

德巴答应了加百列的要求，没过一会儿，安德烈斯就被佣人叫到了德巴的书房里。德巴起草了一份出售产业的承诺书递给了安德烈斯，安德烈斯看了眼承诺书，又看了看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的父亲加百列，没有说话。

加百列走到安德烈斯面前，用力地捏了捏安德烈斯的肩膀说：“签了吧，签了以后，你就可以和卡特琳娜结婚。这样，你得到的要比这些产业多得多。”

安德烈斯看着加百列犹豫了好久，他想拒绝，可是看着父亲眼里的渴望，他又不忍说出个“不”字来，于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书桌上的笔在承诺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德巴激动地拿过签了字的承诺书，摆摆手让佣人把他开出的支票拿给安德烈斯。佣人把支票拿了过去，可是没等安德烈斯接过去，加百列就上前抢走了支票。他对安德烈斯扯了扯嘴角，说：“我替你先保管着。”

安德烈斯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一幕全被德巴看在了眼里，他冷哼了一声就没有再去看那父子俩，而是回过头用颤抖的双手摸着安德烈斯在承诺书上的签名，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呼吸声——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哮喘病又犯了，仆人连忙点燃了药草熏屋子，好缓解德巴的哮喘。

加百列看着德巴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的脸，问道：“之后是不是就该准备两个孩子的婚事了？”德巴喘息着点了点头，招呼佣人去叫卡特琳娜。

过了一会儿，卡特琳娜出现在了德巴的书房里，路上，佣人早就把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卡特琳娜一进门就看向安德烈斯，坚定地说道：“他根本就不爱我！我不会嫁给他的！”

听到这话，安德烈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迅速地转头看向父亲，却见加百列要比他镇定得多。安德烈斯嘴唇颤抖着看向卡特琳娜，这和他之前想的根本不一样！现在产业被卖了，钱到了父亲手里，而自己要是不能娶卡特琳娜的话，那么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德巴喘着气对卡特琳娜说：“亲爱的，没有人会强迫你……你是自由的……”说着，德巴看向了安德烈斯，装作好心地说道：“当然，这里还是你的家，你还是能住在这里……”

加百列看着德巴，咬了咬牙，然后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拉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的安德烈斯走出了书房。加百列拉着像是个游魂一样的安德烈斯在楼道里走着，他回头阴狠地看了眼已经关上的书房门，然后在安德烈斯的耳边坚定地、低声用一种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说道：“你再等几个星期，那个时候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结语

《黑天使》上部的故事讲到这里就要先告一段落了。因为阿莉娜的威胁，加百列把算盘打到了儿子安德烈斯的头上。他想要把安德烈斯的产业卖掉，但因为心里的愧疚，他还是想要安德烈斯可以顺利成为玛蒂尔德的女婿，这样才能保证安德烈斯以后的生活。

可是加百列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安德烈斯把产业卖出去之后，卡特琳娜和德巴就毁了婚约，而安德烈斯也因此变得一无所有。加百列看着自己造成的恶果，心里的恶魔开始悄悄苏醒。

他为了夺回安德烈斯的产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而事情会按照加百列的想法发展吗？我们且听下回分解。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6927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

【编辑：薛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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